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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６， 71岁， 163cm， 重庆 渝中

发布于2014-08-19 14:21

语言的故事（二）
什么是阉鸡？
海南人喜欢吃鸡，特别喜欢吃阉鸡。
海南某作家写过一篇长篇小说《阉鸡一家》，读来真是大开眼界。
阉鸡是一种古老的行当，全靠师承传授，在海南农村千百年来保持这一习俗。阉鸡直接的解释就是把小公鸡的睾丸割掉。小公鸡被阉割后，性情温和，没有欲望，一心长肉，肉质鲜美。绝没有公鸡那种腥膻味。而且，鸡肉性温而不燥，是餐桌上的上乘之品。位居海南“四大名菜”之首的文昌鸡，肥而嫩，就是用阉鸡做的白斩鸡。
2009年，我和妹妹、妹夫去海南的琼海市收房并正式入住，成为了新一代的海南移民。
我妹夫是美食家，对各种食材有研究，做得一手好菜。我和妹妹天天品尝美食并发表意见。我们每天都要去逛远远近近的市场，还和中心市场卖海鲜的阿婆一家成了朋友。
春节前夕，我们去中心市场买菜，看见一个海南中年妇女在卖鸡，上前询问后，得知是阉鸡，我们就和她聊了起来。
这时，一个60多岁的东北妇女挤进来问：“这是什么鸡？”
“是阉鸡。”海南人答。
“什么阉鸡？”东北人又问。
“就是阉割的鸡。”海南人又答。
东北人接着问：“什么阉割的鸡？”
海南人想了想答；“就是被骟过的鸡。”
这时，东北人有点急了，又问：“骟过的鸡是什么鸡嘛？”
海南人有点为难了，想想又答：“就是计划生育的鸡嘛。”
看见她们一个仔仔细细地问，一个认认真真地答，我们三人不敢出声。当听到这一句时，我们再也忍不住了，“扑哧”笑了出来。
看见我们笑了，东北人嘴里嘟囔着：“还是弄不明白是什么鸡。”便泱泱地走了。
我后来想呀，那个琼海农村妇女真不简单，她可以用各种不同的概念去解释“什么是阉鸡？”这就是生活的智慧。
那个东北妇女看上去也是一文化人，不明白的事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也许，她想问鸡的品种，比如：家鸡、土鸡、山鸡之类，到底是哪一种鸡？这是我们大陆人（海南人这样叫我们）的思维习惯，但她始终不得要领。
人与人之间往往也会这样，不同的生活环境会产生不同的思维习惯，很多时候没有对与错，没有是与非，只是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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