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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 鹏， 39岁， 171cm， 广西 南宁

发布于2025-03-04 09:30

永远记得三年前那个晚上，当时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我鼻腔发酸。监护仪上的数字一跳一跳，像是生命最后的倒计时。我只有紧紧攥着老张的手，他的手冰凉，却还在微微颤抖。 "老张......"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病床上的老张脸色灰白，氧气面罩下传来微弱的呼吸声。他的妻子小芳躺在隔壁床，已经陷入昏迷。 "兄弟......"老张突然睁开眼睛，浑浊的目光直直地望着我，"我和小芳......怕是撑不过今晚了......"他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死死咬住牙，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十多年的交情，从中学毕业后到现在到处打拼......现在，他们却要抛下年幼的两个孩子离开。 "答应我......"老张的手指突然收紧，"帮我们......把他们带大......" 我重重地点头，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小芳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监护仪上的心率突然加快。她艰难地转过头，目光越过老张，落在我身上。 "小强小爱......"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叫......叫干爹......" 那一夜，我握着他们的手，看着监护仪上的数字一点点归零。窗外的月光很亮，照在老张和小芳安详的脸上，却照不进我空荡荡的心。 我把小强小爱接回了家。小家伙还不太会说话，只是睁着圆圆的眼睛。直到孩子哭累了在阿珍怀里睡着，还好有工地阿珍帮着。 转眼三年过去，小爱已经会跑会跳，会奶声奶气地叫我"干爹"。工地虽然收入不多，但时间自由，可以更好地照顾他，工友们也争先帮着照看。 相亲的时候，我总会把小强和小爱的事说在前头。有的姑娘听完就找借口离开，有的勉强维持着礼貌的微笑，但眼神已经飘向别处。我不在意，谁家姑娘愿意未结婚，就帮你养两个孩子呢，不怪她的。现在，虽然孩子不能天天在我身边，每当我看着小强和小爱在宿舍里玩耍，或且在幼儿园接回的路上，听着他们欢快的笑声，就会想起那个月光如水的夜晚。老张，小芳，你们看到了吗？孩子很好，很健康，很快乐，工地上的叔叔阿姨都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我答应你们的事，一定会做到。 这是我唯一能给你们的心安，也是给我自己的心安。

记于百色2019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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