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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 71岁， 161cm， 上海 黄浦

发布于2023-09-27 19:41

十数日前的午夜时分，腹痛如绞上吐下泄，被送入了华东医院急诊间。幸得安心在，我像条咸鱼般被扔在担架床上上上下下进进出出做着各种检测，CT刚做完又重新做加强CT。感觉病势汹汹急转直下，被推来推去的路上我突然悲哀：再下一站大概是太平间了。
所幸最终担架床停在了急诊间走廊的一侧，护士在房顶吊钩上挂了几袋不明液体后嘱咐了安心几句走了，我也弱弱的问一声我的面色哪能？她白了我一眼，有点活过来的颜色了，早知如此我应该刮了胡子出门的，我心想。
医院急诊间所谓的观察室其实就在走廊的两侧，没有私密可言，安心本事大，拖来了两扇屏风来遮挡一二。
漫漫长夜如何打发？陪夜的病友家属三教九流，听听壁角也是趣事一桩。对过病床陪夜的中年男人不苟言笑，医生护士似乎有点悚他，讨论病人新的治疗方案时他总能分辨出不必要的用药和手段，我以为他是学医的，安心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书说是做企业管理的。
比较有趣的是脚后跟的一张床，病友是位患糖尿病的老太，操着浓重的苏北口音大声说话。三个儿子像老娘。安心很烦他们的嗓门大，有意思的是人人背一只名牌小包，颈上粗壮的项链，腕上扣着表带一样的镯子，金光灿灿，我很八卦但看不见，安心看得见却听不懂，所以我们私底下交流。说实话三个儿子很孝顺，老娘不吃医院的配餐都是儿子带来，然后大声的说着重复的话题丝毫不厌烦，唯一的毛病就是他们永远记不住老娘打胰岛素时到底该打多少，总要争吵。
在纷扰的观察室呆了两天，病友成了熟悉的陌生人，医生通知我办入院手续的时候心里还是欣喜的，50厘米宽的担架床上翻身都是一件困难的事，床上用品都要自己带。到了病房里有正式的床有病号服，好像零时工转正，感觉不要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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