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花酒年年过,但难免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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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zer
panzer59岁172cm香港 香港

发布于2017-12-28 15:39

挨年近晚,连圣诞都过埋,对尘世间很多人来说,又是回顾过去一年的完美时候。
回想年头,你为自己订下的目标,完成了几多?——为了达成目标,你.究.竟.付.出.了.几.多?
为免每一年的年尾流流,例牌变成悔不当初的伤感时候,我已经不会再为自己在年头订下甚么(宏大或渺小的)目标。没有任何预设目标,自然没有各种相应的失落感出现。
这样,在一年将尽时,感觉上应该会好过啲。
问题是,每逢年尾(或任何特定时刻将尽的时候),总是令人撞邪地对「过去」特别敏感。我都系人,自然中招——尤其当一位损友将一张旧相传给我时。相片右下角有着三组数字:「97 12 24」——顶,原来是廿年前的旧相。那一晚,,星期六,我与随嗒,趁平安夜,懒有情怀地,带备圣诞节饰物。相中的我,异常青靓白净(当中那个「靓」字纯粹连着「青」字来用,不含任何「靓仔」意思);略为发福的身躯,则巧妙地被牛仔衫掩盖,如果冇记错,当时的我重达170磅,但早排上磅,得番155磅。
嗰15磅去咗边?是否连同我的青春一齐溜走?
溜走的,何止磅数,还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原来我已经由廿年前那个异常青靓白净的中坑,变成廿年后一个港坑。成个过程,阴湿到不留任何痕迹。
我们有个直觉:伴随年岁不断增加的同时,也是一个累积过程——阅历、体验、悔恨、无奈诸如此类……但原来,过程中也存在着递减。
例如对某项事物的热爱。廿年前的我极度热爱听国内歌。我热爱的歌,不是国歌,而是心雨,不得不爱。我完全是为了沟女而去买/听的结果,女(自然)沟不到,反而让我开始听国语歌,认真学听歌。那些国内歌手的歌,除了令我听到一种过去从未听过的音乐形式,还让我听到一种(类似)生命的呼唤——不止于广东歌国语歌痴男怨女的情情塔塔,还有着对人生在世(这个唔到你话事的不幸事实)种种诘问、质疑、反抗。这些伴随着优美旋律传入我对耳的歌词,比起任何伟人所说过伟大话语,更能击中我的心,入埋血与骨。有好多,我仲背得出。
我依然有听新歌,但再没有类似奇幻体验——不是国内新歌不好听,而是今时今日的我可能只用对耳去听,不像以前,有理冇理都动用成副生命去听,总是试图去找那种直指生命的呼召。我终于明白,为何我(及大部分人)只会对自己成长年代的歌有真切感受?——或许基于怀旧,但更大原因应该是:那些旧歌,都是我(们)曾用上生命和青春的名义聆听。
偏偏这一天又再重听心雨时终于清楚听到歌手咁唱:明天我是别人的新娘——我听到一种夹杂讽刺的蹉跎。到头来,岁月阴湿地过去了,我们能够问的大概只是:多少人物留下?多少往事留存?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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