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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行与摄， 70岁， 175cm， 福建 福州

发布于2012-03-12 04:50

工作前没有学校没有老师没有同学也没有收入没有钱，也就没地找书没钱买书。工作后除了买书更多的是找老师拜老师到处借书。
像处理右派，越大的右派发配得越远一样，文革初期高校毕业生基本也是被分配到偏远的地方，我做劳役的那个林业局就聚集了一大批国内名牌高校的毕业生。这是一大笔真正的财富，这笔财富的价值在高考恢复后凸显出来(他们多数人后来被充实到局内中学)——开初几年录取率居林业系统之首。这其中有一长春老乡，因此相识交往(也由此混入他们的圈子)，此兄系一老牌师院中文系毕业，在众多名校高材生中出身一般，嘴巴可不一般，但凭那张嘴招摇于群秀才之间。尽管他嘴的唇形不能恭维，让我羡慕的是那些外国文学名著中的精彩片段能流畅地大段大段背诵出来——难怪他家有那么多外国小说。他经常的诙谐幽默在面对异性时也能派上用场——这个我可没有眼馋(而且当时嗤之以鼻)。
这老乡说话的瘾头十足百足，实在没人的时候，即使面壁也要过过小瘾。虽然他不能像大仲马那样有自己的城堡，也没有上百数百人可以招引，但是他家不大的小屋常常是挤挤巴巴地塞满一帮子人，像个小沙龙似的。布道的同时还要布上一些酒菜，怎么也得不能重样的十盘八盘。这一帮子人都是臭老九(这是我在那林区认识的第二批也是交往最多的人)，基本不会做饭，老乡那朴实本份的当地老婆也只会做些家常小菜且不愿上什么厅堂。
相对买书还是借的好，首先那年头书店没有什么太好的书，再有借的书要还，不能不尽快看完。他家书架上那些封面陈旧的外国小说时时都在勾引着我，这让我硬撑着自荐上灶——不是因为身微年少，在那些老兄们对我那些瞎炒的东西大快朵颐的时候，我心里想的可是我要大快朵颐地看从他们那里借来的书。其实那些东西不炒，书也照样借到，但是干点活总是感觉比较仗义一些。
为了书我不只是给老九们炒点什么，此外还干过一点不好说出口的别的什么——这得容我想想是不是不要我这张老脸。
肯定的是：如果没有书的引领，我会早已死掉——不容置疑。可憾的是：很多年来我对她没有了像当年那如痴般的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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