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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蒙， 72岁， 160cm， 北京 海淀

发布于2015-03-26 19:04

　母亲的回忆

　　母亲节涌起对母亲的深深怀念，多少次提笔写母亲，怕对母亲理解不够，怕自己笔力的笨拙，写不好母亲，可总在心中，时时不安，母亲的的一生不是短短的文字就可以表述的-----想起母亲，就会想到母亲婚姻的选择，仿佛母亲给了我们兄妹精神上的财富，走在人生的路上，能向上望着蓝天阳光

　　那是战争年月，母亲的村庄是在沂蒙山区敌伪统治区，母亲家是富裕的，顾着长工，外祖父有三个老婆，母亲是他唯一的女儿；母亲很漂亮，脸色白白的透着红润与灵气、高而直的鼻梁，黑而亮的眼睛，瀑布似的黑发、就是在我记事，母亲还是两个长长的辫子，母亲纤细的身姿，纯朴轻盈，伴着原野，在山村，走在繁华的 都市，给人以纯朴、清新灵秀，也许是沂蒙山水，孕育了母亲的天资、也孕育了 母亲的 大度、勇敢、坚贞--------也许母亲是有钱家的女儿，也许是母亲的天生的丽质，说亲的有几十顷地的大地主，大军阀，母亲死活不愿意，那时，是抗日战争民族联合领导机构，父亲跟我们党的县委书记做警卫员，有人向外祖父替父亲说亲，母亲知道了，说就喜欢，姥姥担心，那时和革命党成了亲，意味着一家人的性命难保，敌伪军要将外祖父拉到临沂喂洋狗，母亲在一个隆冬的深夜，化了装，跑到父亲的村庄—-—祖父领导的革命根据地，举行婚礼时，鞭炮枪声齐鸣在根据地的上空！大军阀头子，许兰笙也送了彩礼。

　　父亲一走就无音信，母亲带着哥哥姐姐颠沛流离，随时躲避敌人的追捕，有人说，父亲打仗不在了，母亲一直艰难地等待着-----

　　在文革的日子里，造反派揪斗父亲，造反派头子拿着皮带，棍棒上门，母亲气氛地说：“日本鬼子的飞机大炮都不怕，还怕你皮带！”母亲从要关闭父亲的房子了，拼命的拉出父亲，在文革揪斗的日子里，母亲的大义凛然威慑了 造反派。

　　也在文革中，父亲五十岁过早地离开了我们，母亲强忍悲痛，带领我们艰难度日。母亲无论到那儿，都带着父亲的照片，挂在床头，和父亲一起生活的日子是短暂的、风雨的、困苦的，母亲依然欣慰自己婚姻的选择，有时，我们做错了事，母亲就说：“你们别姓张，别到山前村！”我们也开玩笑似的说：“娘，你怎么忘记了自己的村庄，忘记了自己的姓？”后来我们的生活一天天好了，记那是在九十年代初，母亲自己居住，节假日，我们姐妹去母亲那儿，每次去，差不多都要遇到故乡的乡亲，那时虽然农民生活有所改观，依然困难，乡亲们穿着不整的衣服，脸色黝黑，坐在那，母亲将她平时积攒的钱，你一百，他贰佰给了乡亲，像似在发救济款，其实，我们姐妹生活也很拮据，连好衣服也不舍的买，每月都要给母亲钱，母亲积攒起来，却给了乡亲，母亲将家里的衣服被褥捎给故乡的贫穷的乡亲，看着母亲，无言以对。

　　记得是在深秋，大祖父的孙子来到我们家，在那战争年月，大祖父是地主军阀，祖父是我们地方根据地领导，弟兄俩生死残杀，母亲看到三十多岁的大哥，因成份不好还没有妻子，母亲向大哥说：“丑，回家将我的房子翻盖了，就说你是我的儿子，去说媳妇！”母亲离开了我们，每次我们回到故乡，村里好多家里，镜框里挂着母亲的照片!

　　母亲穿戴得体，晚年母亲生活安逸，跟着妹妹在北京，每次妹妹带她出去，母亲都要对着镜子试穿衣服，一件、一件，妹妹说，在楼下要等母亲好长时间，妹妹的女儿喊着：“姥姥臭美！”一次，母亲向我说，妹妹带她去北京的名胜古迹，老外拉她照相。

　　母亲八十多岁了，常到我所在医院输液，母亲依然身板笔直，好穿我们给她买的翻领羊毛衫，穿时尚的衣服，每次来我们医院，惹得我们医院的同事都围着母亲看。我们也为母亲的漂亮而骄傲，连女婿也好带着母亲出去。

　　母亲最后的年月，中了风，行动不便，母亲好唱战争年代的歌，讲战争的故事，讲她人生的经历，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将“家史”写出来，也常常抱怨我们。母亲走了，带着她未了的心愿，母亲仿佛站在云端里，神情漠然的望着我们。

　　母亲的轮椅还在，我好像感到，有一天母亲会向我们走来，我们在故乡推着她，伴着沂蒙的山水、田野、蓝天阳光，走在母亲走过的小路上，听母亲讲她所经历的故事

　　（注：据佳缘的要求，一些词语做了删除与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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