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沐心， 66岁， 164cm， 上海 嘉定

发布于2014-02-07 19:56

童年•记忆 （散文）
（为组照《童年•记忆》配文，刊登在10月出版的《上海摄影》杂志）


轻轻地，我们远去的童年，记忆却一直在那里，不增不减。慢慢地，继续着变迁的岁月，依然生动着冬去春来。
有人说，一个经常沉浸在童年回忆中的人肯定是接近了人生迟暮。我不以为然，触景生情般的回味童年往事对于我常常会发生，沉浸其中时，那灵魂是雀跃的干净的也是浑然不知的。一位哲人说：“童年的趣，是梦中的真。”，我带着这真走过成长的艰辛，没心没肺的活着；细细想来，也正是童年时的囫囵接受，才有了不同年龄段可堪咀嚼，可堪回味的东西。
春早送娇羞，我止步于窗前，咖啡的香飘进冰淇淋的味道，那是五岁去动物园春游时的记忆：一个纸杯，一个小勺，经过一冬的禁锢，那绝好的纯柔与清凉，回味无穷的香醇……，以后再也没有这种感受了。这是一次难忘的记忆，而更多的是爸爸自制的酸奶，每到天气渐暖的时候就可以做酸奶了，星期天的一早，爸爸把牛奶倒进罐子里，里面还放些什么不知道，用小绵被包好，放在炉子旁边。下午，我们从外面玩了回来，又渴又饿，吃一碗酸奶，浓浓的、柔柔的满口奶香。也怪，自从街上能买到酸奶，爸爸就不做了，以后酸奶也没那么好吃了。
转眼盛夏到了，同事们在商量游泳的事，我才意识到回到上海父母身边有十年没游泳了。猛然被一阵清凉浸透了，仿佛穿越时空隧道一般，我看到自己第一次去游泳的情景，应该是四、五岁，大人在我身上忙碌了一阵就带去游泳池，那天天气非常好，那时的游泳池人不多，妈妈和谁拉着我的手？我第一次光着脚站在地上，突然被一个小石子咯了脚，我大哭，再也不愿意下地了……。七岁以后就自己和同学去游泳了，那时深水区的通行证是我的理想。上中学，每年的7月16日是***畅游长江的纪念日，也是我最得意的日子……。
同事给我倒了一杯可乐，一股沁凉的快感让我想起小时候爸爸自制的夏日饮品---柠檬汽水，那时家家都有军用水壶，爸爸在水壶里放了小苏打，柠檬酸，白糖和凉白开，拧紧盖子后用力地摇水壶，我们张着嘴望着，盖子打开，汽水倒进杯子里，汽泡飞舞着，神奇的让我们尖叫，最快乐的是可以随便喝。
一阵凉风侵袭在裸露的双臂上，泛起一抹寒凉的气息。我放下手里的书，抱紧自己，在秋凉中，暖一袭凉风。窗外，背着书包的学生走过，飘散的思绪迅速回来，开学了，苏联小说《一年级小学生》是我知道的第一本书，那一年我刚上学，记得封面上那个瞪着大眼睛神气十足的小女孩马鲁霞，妈妈念给我听，马鲁霞也是刚刚上学，老师安娜.伊凡诺夫娜和我们大眼睛卷头发的赵老师，都留在了我的记忆里。十岁那年我随父母离开了北京，还给赵老师寄了很多的明信片呢。文革期间，妈妈把家里的很多书上交了，这本书也在其中，从那之后，我知道哭是没用的。
童年，书是权威是伙伴，看了白雪公主我会跑到郊外的小树林去找七个小矮人儿；夜来风雪过年时，我趴在窗户上找卖火柴的小女孩儿。现在只能呵呵一声轻叹，再也回不去的无知回不去的童年……。
寒冬闲日，取一窗午后的阳光，数数行囊中童年的记忆，模糊地漂浮在远处……。阳光照在身上，仿佛舞台上的灯光。上学后的开学典礼，我被老师带到大礼堂的舞台上报幕。从那以后，我就成了红领巾广播站的播音员，每天早晨6点半起床去学校广播站播音，我记得第一天，我是家里第一个起床的。不久，文革就开始了。所有的人都上街了，我们没人管了，大人们举着语录，妈妈给我做了一个红色真丝的放红宝书的小包。同学的爸爸妈妈分成了两派，她不知道该跟妈妈，还是跟爸爸一派，她妈妈说，不再给当保皇派的爸爸做饭吃了。
后来，复课闹革命了。突然有一天高年级的男生们守在学校门口，所有的人进学校都要背诵一段***语录，我看见他们对每一个背诵语录的人都凶神恶煞的，背得不好还要重来，我害怕，开始逃学，直到被妈妈发现。
残冬慢慢在耗尽了，我们荡起春天的双桨……
俗话说，花有重开日，人无再童年。我不停地还原着被氧化的梦，才有了这一组《童年•记忆》。
它让我用一种臆想
完美了我的瞬间
也赋予了世界一个新的形状
从此，记忆印留在我走过的路上……

发表评论（4）